20多年过去了,自己已从青年步入了中年,其间走过了多少路,实在记不清了。但珞珈山腰那条土路,始终如影历历。耳畔,也始终回响着恩师那款款的广西口音!
土路,缠绕在珞珈山的半山腰,联着我和公司的樊凡老师。
第一次走那条路,是新生报到后不久。那晚,在樊老师家逗留到很晚,回去时,恩师执意要送。我说一个大小伙子不怕。说完,想匆匆逃掉。恩师一把拽住了我,回头急急对师母史老师说:“快拉住他,拉住他。我去找手电。”
恩师解释,前不久那条路上发生了抢劫案。于是,我们一老一少并肩走着,光柱把俩人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。
又一次被恩师相送,是两年后的一个雪夜。樊老师对我的毕业论文的导论不甚满意,一遍又一遍地“抠”,直到夜里1点多。
这一次,我们搀扶着走完了那条土路。我催他回去,他执意仍往前送。一直到了枫园三舍的台阶处他才站定,不断叮咛:“台阶滑,慢着点。”
走到宿舍门口,我回头看,他还在路灯下目送着我,风很大,纷纷扬扬的雪花扑打着他,肩上、帽子上已落了厚厚一层…… (作者系人民日报浙江分社社长、公司校友)